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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時候的情況是這樣的:

我站在那排置物櫃前面,起身準備走掉。誰想到我繃緊肌肉準備踏出腳步時,河馬剛好非常用力地把26號置物櫃關上,而我的右手好死不死就在該死置物櫃的右上角。河馬推動置物櫃的巨大馬力,深深壓進我骨頭裡。我用左手遮住眼睛,靠在前面的,小俊的椅子上。右手慢慢抽出,我大叫:「痛…」可是沒有聲音出現。後來我聽到河馬說:「清朝人妳還好吧?」然後衝過來,好像是有握住我的右手,但我完全沒感覺。然後好像是有人在笑,也許是在笑我的蠢樣吧,因為我聽到袋鼠說:「…笑什麼啊,人家都被你們弄成那樣了…」之類的,然後就一片安靜。

接著我蹲下來,想要好好消化這般痛楚。這時卻有人把我的髮圈扯掉了,我有點驚訝也有點生氣。我哭了。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就是一陣鼻酸,發覺手臂濕濕的。我蹲在那兒,左手往後握住頭髮。為什麼有人連我右手被夾到狀況下還要弄我!我聽到河馬說:「清朝人妳哭了喔?」然後好像是叫我不要哭之類的話,反正我沒聽她的話。淚水盈眶。河馬接著說了一句話,但我忘了,然後她很快地幫我把頭髮紮起來,其實沒有紮的很好,但至少我的左手能放下,好遮住我已淚濕的眼睛。

我哭的無聲無息。

我想這個時候場景應該是一個女生蹲在一個坐在椅子上的男生後面,外面有一群人圍著吧。接著河馬手上拿著我黑色的髮圈說:「清朝人他們還妳了,他們把髮圈還妳了。」我心裡有一種感覺是現在還我是有什麼屁用。大家都看到我就蹲在那邊哭。幾秒鐘之後,我聽到沈顛在笑,心更痛了。我不懂這有什麼好笑!可是大家就是似乎維持著想笑又不敢笑的心理。

真的太亂了。

我以為四周是安靜的,大家都看著我,反正我也不害羞。但我後來想想怎麼可能!大家難道就這樣看我,不說話?最後我站起身,拿著河馬不知什麼時候給我的衛生紙擦眼淚。我用餘光瞄到集聚的人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多,所以我躲在河馬背後,跟著她走,剛才就聽到她唉唉說要去保健室。我跟在她後面時,大俊那一群人好像說了些什麼話嘲諷我,不過我沒仔細聽。河馬帶我走到她的位置,我把黑色髮圈和衛生紙丟到她位置旁邊,小向還沒搬下的椅子上。沒想到小向就走過來,好想要說些什麼話,但我催促著巧虎。我們從前門走出去,我左手一直遮著眼睛。

一出去就遇到阿嘉,他問我說:「妳幹嘛?」河馬在跟他說話,還沒說完我的髮圈又被扯下來。幹!我哭你也要玩我!你這個跟蟑螂吵架就找別人玩的爛人!到底是不是男人!跟女朋友吵架不是逃避,去弄別人!他馬的吵架是不會和好喔!差勁!在心裡罵過他後,淚水收了回去,我也把頭髮綁好,只是有點亂。

 

回教室的途中,巧虎跟我說男生好像有點嚇到。我心想屁!大俊還在那邊嗆我,Lover boy還可以扯我的髮圈,嚇到個鬼!

在教室我還阿品髮圈,她問我沒事吧。我說沒事。

數學課阿阿跟我借衛生紙,我就只是看著他。他說生氣唷?衛生紙啦!但我就只是看著他。我咬著嘴唇,努力維持這幅表情。

數學課考試時,我又小小的哭一下。所以我不是為了手夾到而哭?那是淚水為什麼會滑落?

 

放學我揹著書包要走了。經過阿嘉時我一直看著他的眼睛。我在等他說話,或我有什麼話想對他說。沒有,都沒有。他太慢了。我在離開他身旁時隔著口罩對他說掰掰,剛好他開口,但我轉頭。

在走出後門前我聽到河馬說清朝人掰掰,我大聲回應。

走出教室,我不想管後面的人怎麼評論我。

 

 

tears dropped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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